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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公敌:人与机器的工作争夺战

作者:36kr 时间:2013-01-14 0

如果明天,美国每 10 个人中,就会有 7 个人失业,那么他们会做什么呢?

自然,你很难想象会有哪种经济体,会让所有的公司接近半数的员工离职。但,如果我们将这个过程放慢来看的话,你会发现,这个过程其实跟 19 世纪初的工业革命对劳动力产生的影响很像。200 年前,70% 的美国人还在农场里工作,而今天,自动化机器人已经取代了过去 1% 的人工。并且,值得注意的是,那些被机器人所取代的工人,并没有因此而赋闲在家,因为自动化在接管人类工作的同时,不仅开创了全新的领域,同时也创造了亿万的工作岗位。过去那些从事农业的人,现在正管理者生产农具、汽车还有其他工业产品的车间。而自上次的工业革命起,一浪接一浪,全新的职业也被创造出来——机器维修工、平板印刷工、食品化学工程师、摄影师、网页设计师等等——这些都是前工业化时代的产物。而我们目前手头的工作,也是 80 年代农场主,无法想象的。

同样,你也很难想象,在这个世纪结束之前,70% 我们现在所谓的工作和职业,都将会被自动化的机器接管。是的,亲爱的读着,你的工作未来也可能会为机器所取代,或换个方式说,机器人接手你的工作,只是时间问题。这也是第二次自动化浪潮所引领的趋势,这股浪潮会围绕着人工识别、廉价传感器、机器学习以及分布式智能展开。而这种深度的自动化变革,将会影响所有人,从体力劳动者,到脑力劳动者。

首先,机器依然会保持他们在自动化领域已有的优势。即流水线工人被自动化机器所取代之后,下一步,便是取代在仓库的工作人员。机器人可以全天候的举起 150 磅的货品,取箱子、整理排序、并将这些箱子放到卡车上。蔬菜和水果的采摘工作也将变得自动化,直至最后,可能就不再需要人工采摘了。在药房里,可以安排一个专门的机器人负责配药工作,那么药剂师就可以专心诊断人的病情。而在学校里,机器人也可以从负责日常教室和过道里的打扫工作开始,最终取代清洁人员,开始打扫包括厕所在内,复杂环境的清理工作。而需要出长途车的司机,也将被机器人司机所取代。

同时,机器人也将陆续开始接管白领们的工作。很多机器人其实已经开始智能化了,只是我们目前不这么说而已。由 Narrative Science 编写的一个软件,可以让机器自己撰写关于体育比赛的新闻稿件,有些公司日常的股票分析报告,也可以经由机器人摘录网上的文字片段,来搞定。任何需要处理大量文案的工作,都可以由机器人接管。而在医学领域,甚至有些不是文案的工作,比如说外科手术,也可以变的越来越机器化。任何需要做大量信息研究的工作,都可以变的非常自动化。无论你是一名医生、律师、建筑师、记者,甚至是程序员:机器人接管将是成为一部史诗。

而这一切已经开始了。

机器人正变得越来越智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正站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上的原因。

我们在智能机器人应该长什么样子,和将会怎么行动这事儿上,心存偏见,而这种偏见,将会蒙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对智能机器人类人化的要求,就好像去要求飞机应该像鸟儿一样,扑哧翅膀才能够飞。这种要求自然是有逻辑缺陷的,因此,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抛弃掉这种类人化的要求,只有这样,人工智能才能在最大程度上贯穿我们的生活。

由 Rethink Robotics 新推的一款名为 Baxter 的机器人,是一款全新的、具有革命性的产品。他之前发明过畅销清洁机器人 Roomba vacuum 及其系列,也曾是 MIT 的教授。Baxter 是首批可以被安排在人们身边工作机器人的例子之一,初看之下,你很难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见上图),粗壮的手臂、一个平板屏幕,这些都跟通常在工厂里见到的机器人差不多。但,Bater 又跟普通的机器人有三个非常明显的区别:

首先,它是有眼睛的,尽管略显呆滞,Baxter 可以通过这双眼睛来观察四周,避开与人类的碰撞。这是之前装配机器人没有的特点,并且,之前的机器人都必须得跟人类进行物理隔离。它们或是被安排在一个铁笼子里,要么被安置在一个玻璃笼子中。在一个普通小店里安插一个需要被隔离开来的机器人,显然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最好的假设就是,机器人可以由工作人员通过手动输入信息,来安排它们日常的工作流程。但 Bater 就不会遇到这个问题,通过力反馈技术,它不仅可以判断是否有跟人类或者其他机器人发生碰撞,并且还非常有“礼貌”。你只需给它插上插头,然后就可以安心的在旁边做自己的工作了。

其次,任何人都可以训练 Baxter。是的,任何人,不管你是目不识丁的清洁工,还是专业领域的工程师。尽管没有工业机器人那么的精准、强大和敏捷,但是 Baxter 比这些只能做单项任务的机器人都要智能。你可以抓住它的“胳膊”,手把手的教它具体的工作流程。这颇有点“跟着我做”的意思,一旦 Baxter 学会自后,它就会自动重复这一过程。

从以往的经验来讲,过去我们让机器人接受新的任务,这个任务可能很简单,但是,也需要高级工程师和程序员为此写上上千条的代码。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一个标准的工业机器人,真正贵的地方,不在于它的硬件,而是买来之后的保养和维护成本。普买一个工业机器人,花费是 10 万美元,但花在编程、训练和维护上的费用可能是前者的四倍。这些零散的花费,累加起来,可能会有 50 万之多。

第三就是,定价 22000 美元的 Baxter,相比它售价 50 万美元的前辈,可谓是相当便宜的。Baxter 是第一款 PC 机器人,可能它既不能作为一个玩具、在精准度上也有所欠缺,但是,因为搭载 PC 的缘故,它跟传统的用于工业的机器人,有明显的区别。它能够跟用户直接进行实时的交流,中间不需要任何如工程师和程序员类的中转过程,甚至,你还可以让它做一些无关紧要、无聊的事情。小型制造商完全可以买一个,用于仓库货品的打包,或者管理他们的 3D 打印机,或者充当 iPhone 生产线上的一员。

Baxter 的设计师 Brooks 说:“我们目前正在思考中国的制造业。随着机器人的制造成本越来越低,运费将会远远超出生产成本。将生产车间建在潜在客户 5 英里的范围内,会缩减大部分开支。”

随着机器人陆续接管人类的工作,最后留给我们的,主要会是服务业的工作。在我同 Brooks 穿过当地麦当劳时,我问他,哪些工作是机器人所能取代的。他的回答是,让机器人给我们做饭,至少还需要三十年的时间。快餐店里的工作,常常是轮班制的,你的工种常常会根据需求变来变去,这很不适合机器人来做。Brooks 目前想的是,设计一款有一般用途的机器人,工人们可以在做好一些基本的设置之后,就在它们旁边工作。如果这种想法能够实现,那么我们的工作任务将会被分成两个部分,而随着机器人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它们在工作中占有的比重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完全接管我们的工作。而至于人类新的职业,是我们目前无法凭空想象的。

为了更好的说明机器人接管人类的过程,我们将人类和机器人的关系,分为以下四类:

这里,行代表机器人是否会接管我们目前就有的工作,或是将会被创造出的工作,而纵向代表这些工作是 (在一开始) 适合人类,还是适合机器人。

让我们从A象限开始:人类可以做,但是机器可以做的更好。普通人织棉布,可能耗时很长,但自动化的纺织技术不仅速度很快,图样也可以更为复杂,每尺布的成本也只有几美分,当然要是你对手工的不完美有种特殊的癖好,喜欢穿“不完美”的衣服,那就另当别论了。而汽车制造领域也是如此,越少人参与整个生产过程,造出的汽车在性能方面,表现也会更好。

而对于繁琐的日常家务来说,其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人们对机器人的不信任。而这一点,我们也一直拒绝承认。机器人已经能够做一些重复性的工作了,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比人表现的更为出色。在没有任何外界辅助的情况下,它们可以驾驶一架 787 飞机,即便如此,人们还是会在机舱里,安排一位监管飞行员,以防万一。除此之外,很多税务的制备过程,也已经电脑化了。在医疗领域,过去那些被赋予高薪的工作,比如 X 摄像分析以及病症收集都可以由机器人或电脑来完成。可以说,我们目前已经接受了可靠的智能化工具,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开始接受由智能机器人所提供的服务。

下一个是B象限:人类不能做,但是机器人能做的工作。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比如制造黄铜螺丝,普通工人在没有任何辅助设备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的,而自动化系统,则可以每小时准确无误的生产一千枚。没有自动化,我们甚至都无法徒手去做一块电脑芯片,这类工作都是需要极高的精准度、控制力和专注,普通的人工不可能长时间同时拥有这三种素质。而就网页搜索来说,无论背后的团队受教育程度怎样,你都无法利用人工,检索全球网页,然后给出一个昨天英国约克郡鸡蛋价格的搜索结果。你每次搜索,都是由智能算法给出结果,我们只能发明这些算法,并不能成为算法本身。

过去由人工挑选头条的工作,已经被机器人和自动化系统所取代,而随着它们变得越来越强大,它们已经开始可以做人类不能做到的事情。医生只能基于 CAT 扫描结果,找到癌细胞,自己没有做 CAT 扫描的能力。同样,我们也不可能记得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比赛里的每一次投掷。

我们并非将“好工作”拱手让给机器人。我们只是将我们不能做的工作交给了它们,没有这些机器人,这些工作只能被闲置。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下C象限:由自动化所创造出来的新工作——包括那些我们目前没有意识到的,我们需要去做的工作。机器接管最厉害的地方在于:有了这些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帮助,我们能够做 150 年前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比如,我们可以去除肚脐里的肿瘤、为婚礼录影留念、在火星上开车、打印朋友通过 IM 传过来的图案。还有很多类似这种我们能做,或者能够付费找人去做的事情,这些都是 1850 年的农场主无法想象的。是机器让这一切成为可能,换句话说,我们现在习以为常的工作,很多都是由机器“创造”的。

在还没有汽车、空调、纯平电视和卡通漫画之前,没有一个在古罗马时期生活的人会希望在他们去雅典的路上,能吹个空调,看个漫画。两百前的上海弄堂里,在还没有水暖之前,也不会有人告诉你说,你可以通过一台手掌大小的设备,联系到远在武汉的朋友。RPG 游戏已经让成千上万的年轻小孩,想要自己去打造一款游戏,职业游戏设计师也成为他们梦寐以求的职业——在维多利亚时期,有谁会知道游戏设计师是个什么职业呢?种种这些,背后都是由自动化所推动的。

我敢打赌,2050 年收入最高的职业,尽管目前可能还没出现,但一定是在自动化和机器相关领域的。现阶段,我们不会知道这些可能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因为我们并没有看到机器和技术未来会创造那些可能的职业。

最后,我们来看象限D :目前只有人类能做的工作。举个例子:判断什么才是人类真正想要去做的事。 我们的意愿是由我们之前的发明来驱使的,而这些意愿的产物 (新的发明),也会催生出人类新的意愿,这是一个不断循环更替的过程。

当机器人和自动化为我们做一些非常基本的工作,让我们的衣食住行都变得相对简单之时,我们或许会问:“人呢?人要做什么?”工业化不仅延长了人的寿命,也将我们的选择更加的自由,未来,我们可以自由选择任何你想做的职业:芭蕾舞演员、全职音乐家、数学家、职业运动员、时尚设计师、瑜伽大师或者漫画家等等任何可以印在名片上的职业。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机器人迟早也可以做这些事,而那时,可以会有新的类似:“我们应该做什么”这种问题,只是,目前讨论这些,还为时尚早。

尽管大部分的工作会由机器人取代,但后工业化时代的经济仍会继续扩张,因为未来我们的部分任务就是去找出、创造和完成新的工作,随后,这些新的工作,也将由更新的机器人所接管。明年,无人驾驶汽车将变得非常普遍。而这种自动化,也将会带来更多新的职业,比如,当对我们全天的活动自动定位变得稀松平常的时候,自然会出现一批专业的分析师出现,来指导你更好的利用这些数据。自然,我们也需要一批保养机器人的人,只是这些新的工种,也终将再次被机器人所取代。

当我们所有人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机器人时,真正的变革便会来临。Baxter 的“后人”们,将会随时待命、如果你开有一家有机农场,你便可以用你的“机器人舰队”来帮你除草、杀虫并收割农产品,甚至你还可以雇个“监工”。那时,你的工作就是做一些番茄品种调研,然后决定种植哪个品种的番茄。

目前你可能很难想象:你的侄子或侄女,在他们的车库里,摆弄着机器人,鼓捣着电动汽车变频器。我们的孩子会变成 App 开发师,鼓捣出一台甜点制造机,然后卖给远在中国的百万富翁。

让每个人像拥有一部手机一样,拥有一台专属机器人,这只是一个开始,如何利用好这些“伙伴”,帮助我们更高效的完成任务,才是重中之重。人工也并非生产机器人的主要成本,帮助维护这些机器人的人工才是。这是人类与机器共生的一个生态系统,我们人类的主要任务将会是,继续训练机器人,让他们接管更多工作,因此,至少人类会一直有这样一份“工作”。

而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尽管我们同机器人的关系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但有一个规律是一直反复出现的。不管你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工资多少,在未来,你将不断的重复经历下面七个阶段:

  1. 我现在做的事,机器人做不了
  2. 机器人可以做大部分我所做的事,但不能完全取代我
  3. 他们可以做任何我做的事情,只是在它们坏掉的时候需要我去修理,并且这种情况时常会发生
  4. 机器人已经能够非常完美的胜任重复性的工作,但有新的任务时,需要我来训练他们
  5. 机器人接管了我那份无聊的工作,因为很明显,这种重复性的工作,并不太适合人类
  6. 尽管旧工作被机器人接管,但我的新工作要更有趣、薪酬更高
  7. 再次回到原点——我很高兴,机器人目前还不能做我做的事情

这并非是一个同机器人比赛的过程,而是一个同机器一起合作、协同进步的过程。在未来,你的薪水很可能决定于你是否能够很好的利用这些机器人来帮助你提高效率,做过去无法完成的事情。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在未来也可能会变得非常依赖于机器人,就像现在离不开电脑一样。而什么由机器人来做,什么应该由人类来做,这两者之间的界定,也不会那么清晰。

事实上,从某种层面上将,我们也应该让机器人来接管我们的工作,尤其对于那些机器人可以比人类做的更好的工种来说。这些机器人不仅能做我们根本不会的,还会帮助我们创造新的职业、进一步激发人类的潜能,使我们更加人性化。

机器接管的未来,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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