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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景投资合伙人王淮:在Facebook做研发经理的日子

作者:福布斯中文网 时间:2013-01-27 0

王淮,毕业于浙江大学和斯坦福大学。Facebook第二位中国籍工程师,第一位中国籍研发经理。最初进入Facebook时任工程师,后转为管理者,一手开创了Facebook的支付安全和客服工具领域。现为致景投资合伙人,兼任大众点评网、百姓网CEO顾问。

今天的主题我们讲的是Facebook的造梦之旅,这个词就好像那本书一样,但是我希望有些相对靠谱一点的东西,大家能够引起思考,我就很开心了。

我浙大本科毕业,毕业后雅虎做了一年多一点,然后就从雅虎跳到了Facebook,那时大概150人不到。2011 年的9月底,我离开了Facebook,当时3,200多人。经历了很多稀奇古怪但影响很大的项目,像Application Platform, Social Ads, News Feed, Gift Shop, Facebook Credits等等。碰到的很多的问题都是全新的,规模是互联网历史上最大的。当时的心惊肉跳现在回想起来是很让人怀念的旧时光。到我离开Facebook的时候,我负责支付安全和工具研发部门还有部分的支付后台研发组。

我加入Facebook后的第一个月,扎克伯格说,他要实现这么一个功能:在Facebook上,允许让用户自由的安装和卸载Facebook自己的应用。他想表达的理念就是说,我们一视同仁,别人做的比我们更好,你可以用别人的,不一定要用我们的。但是对一个刚加入的新人,很大问题在于,你搞不清楚这个公司基本的代码框架是什么,搞不清楚谁,哪些人设计了哪些方面。所以整个过程我觉得还是非常挑战的,那五天,我基本上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来完成这个任务。当然,我因此相信他是非常真心做这个事情的。不过,该功能最后并不是按他最初的想法实现的。

关于扎克伯格,我觉得有些文章没有对他进行非常深入的描述。我尽可能讲一些对于别人可能值得思考的一些东西。Facebook尽可能表现得透明化,所以我们每周五有一个周会,一个小时,都是他来主持,他先过来讲10分钟关于最近一周,公司里面最重要的一些东西,发生的事情以及发布的产品,接下来的四五十分钟,都是大家来提问,什么问题都能问。他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他会准确地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除了问他什么时候IPO,这个问题一直问了两年,扎克伯格说这个东西他没办法回答。他的每次都回答我都记得。“我不知道”,每次都是。

第二点就是学习中文。是因为他老婆,其实也不是,他老婆不会普通话。扎克伯格学的是普通话,很大的原因我觉得是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另外一方面,就是对进入中国感兴趣。

多少人看过电影《Social Network》?这个电影开头还是不错的,虽然对扎克伯格有一些比较争议的描述。我们公司在上映的那天——美国的电影一般是晚上初映的,中午是不映的——我们把整个电影院包下来,中午10点,全公司的人去看这个电影。扎克伯格当时这么说:我们中午要开一个会议。所有人在猜测,这究竟在干吗呢,难道公司要上市?看起来不像,为什么要开这个会?就乘坐大巴,全公司去电影院去看电影去了。有人问他,这里面多少是真的,他开个玩笑,说2%是真的。这个电影里面的T恤,的的确确是他以前穿过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出来的。

Facebook有一些值得大家去思考的一些东西。比如招人,慢进快出。只找最好的人,什么叫做最好的人?名校?成绩非常好?工作经验非常漂亮?我觉得像这些东西,无非是一个条件概率的问题,如果是名校出现的,就是成为最好的人的概率相对会高一点,成绩也是,工作经验也是,都不绝对。我曾好几次在招聘决策会议上发现黄金履历者无法拿到Offer,只因为某个面试官觉得这人无法给他深刻印象没有让他惊讶。另外一些例子当中,那些获得一致通过的候选人仍被放弃,因为大家都只是觉得他仅仅符合要求而已,没有出彩的地方。我们也会雇用那些没有全票通过的候选人,只要有一两票是强烈推荐——因为对于已有员工的强烈推荐,你是不应轻易忽视的。此外,炒鱿鱼要快。使用二流人才就像服用慢性毒药。Facebook要求所有的管人经理,对于员工的表现要特别敏感。经理发现员工分配的任务,或者答应的事情经常没有做到,如果是客观原因,一定要尽力帮助解决;如果判断为人才质量问题,走法律允许的程序,迅速将人炒掉。

Facebook一个非常好玩的事,八小时狂欢。它正式晚上10点开始,到第二天6点结束。其实晚上8点,就已经进入了开场状态。9点时,从中餐馆叫外卖过来,大家在那里排队,拿东西吃,聊聊天。8点到10点这个阶段就是吃东西、喝酒。然后10点到6点其实差不多也是狂欢型的,只不过就是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要么就是沙发上,要么就是办公室里面,几个人一团做一个他们所认为的非常有意思的事情。这里面我们特别强调说,不要跟你平时工作的人做这个事情,找一些你不一定认识的。除了跟平时工作不接触的,还有一个跟自己工作无关的,因为这样子,比如我一直看你的那个东西做的不好,平时说也不好说你,今天我干脆不说你了,直接就改你的代码,做一个我所觉得应该是这样子的一个产品。最后发布了,这个我觉得心态非常重要,这个是以玩为主,我觉得玩是非常重要,乐趣非常重要。然后,有三小时时间给大家,去看每个组在做哪些东西。最后,上台做三分钟的展示,可以开开你的玩笑。

与在Facebook上市之后卖掉很多股票,并不代表他不认同Facebook一样的道理。当中好多人在这一家公司待了五六年,开始出来创业。这在我加入Facebook第一天就和老板说好了,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走,是为了在这里得到锻炼将来在合适的时候离开做自己的事业;但我在的时候会好好的干。Facebook对此没有问题。后来,我真正面临思考要不要走,,这个想法在我脑海中一直盘旋了半年。Facebook是一家非常伟大的公司,选择离开,很难。但公司能给的明天,是我所能想象的明天,这一点是我所难以接受的。2011年的4月, 我很坦诚地把想法告诉了老板,他说,“我非常希望你能留下。”我们开始逐步讨论什么样的方案可以让我留下。如果留下,我希望是至少待上两年。当时提出帮助Facebook在中国的拓展。这是最让人心动的方案,但由于众所周知但又不能挑明的原因,这个项目被不定期的搁置,至少半年内不会重启。我不想等。在9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我的团队请我去酒吧喝酒开Fairewell Party,聊了很多和工作无关的事情,我告诉他们我的下一站在中国。

离开后,我当时没想好,究竟要做什么。我一个很大的感受是,以前在雅虎的时候,每天回家还可以看部电影,想干吗还可以干吗;在Facebook里面做还是蛮辛苦的。所以我觉得从这个火坑跳出来之后,我要修养一到两年。

2012年3月份,我去百姓做了6个礼拜产品技术框架、团队建设、招人还有成绩方面的一些培训。我还为大众点评服务。其实目的在于,既然来中国了,想接接地气,不管将来做什么事情都方便。8月份认识了薛蛮子、认识张川。我与两位在理念、性格方面还是非常互补。因为我做产品技术;张川曾任京东商城VP、天猫高级总监,对商业模式这些东西更加清楚;老薛能够介绍人,联系合作等。后来我们仨创立了一家叫致景投资的投资公司。用的是自己的钱,所以我们非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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